一只非洲羚羊

非洲土地上的动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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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来了!她来了!来了!”值班的狐獴灵敏地窜上有着最佳视野的石块,还没来得及把尾巴放下就瞥见了象征着猎食者身份的鬃毛。“狮子来了!”他不停地尖叫着重复警报,从石块上跳下,慌乱地用爪子挨个拍过在地上晒肚皮的同伴们。
狐獴们顿时乱作一团,像得了传染病一样都边在嘴里喊着“她来了”边朝着洞穴窜去,却不直接进洞。趴在洞边上朝里喊几声“狮子来了”才完成仪式般将自己收进洞穴里。不多时,就只剩下几只值班的狐獴缩在几个朝向不一的洞口,嘴里依旧不停地叫着“她来了”。

“妈妈,他们为什么要不停地叫呢?”地穴里一只刚睁眼没多久的小狐獴跟着他的母亲蜷缩着发抖,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浪费体力抖但照做就对了。
“他们在提醒同伴危险还在。”大概抖得有些累了,母狐獴停下来歇了口气。
“‘危险’是什么?——不能吃的虫子么?”他刚想跟着母亲停下抖动的动作,可母亲又抖了起来,他只好继续抖着。
“危险可和虫子不一样。以前,这草原上住着各种‘危险’。他们有的长着翅膀会飞还有锋利的爪子和喙,被抓到就会跟着消失在天空上;有的身上有些和我们一样的黑斑——只是他们有更多,跑起来比最快的狐獴还快,还没跑回家就会被抓住……哦当然,他们和狮子比起来都算不上是危险了。”她意识到自己可能误导了孩子,马上补充到,“可是见了得赶紧跑回来,别忘了叫起来。”

小狐獴还没睁眼前,就听过更老的狐獴说起狮子。他们也叫她九八——她有九八厘米高呢——虽然狐獴们不知道厘米是什么,只知道是人类使用的名词,想必是很厉害的。
九八来了之后,连人类都不再踏入这片草原了,想必她肯定是如老一辈说的那样,是个“危险”。
小狐獴顿时莫名觉得通报狮子来临的声音有种人类所说的“神圣感”了。


“你要记得啊,和羚羊打招呼不能大呼小叫啊,他们容易被吓到。”正在喝水的羚羊们机敏地听到了隐藏在草丛的洞穴里传来的声音。他们集体抬起了头,提起了右前蹄,准备好随时起跑。
“嘿。”从草丛里钻出一只母狐獴以及她的孩子,“羚羊们你们都在啊——哦,这难得的清洁水源。”
领头的羚羊看是造成不了威胁的狐獴,带头放下了蹄子,往前走了一步挡住狐獴的视线——这水源他们是想独占的。
羚羊觉着听狐獴说话费劲得很,他们说话很急声音又叫,听着烦得蹄子都着不了地。母狐獴还在叨着水源的话题,没有什么意义的内容——只剩下带头的盯着两只狐獴,其他的羚羊四散了开去。
说了一阵母狐獴也觉得没意思了似的,带着孩子往洞穴里走。耳朵灵敏的羚羊们也没有漏掉她压低声音那句,“羚羊们都是懦弱无趣的胆小鬼,跟他们随便打打交道就好了。”
羚羊们用鼻子哼了一下,谁也没打算赶上去和狐獴理论。

这是十分靠近九八狮子巢穴的地方。母狐獴探头探脑地观察了一番,才让小狐獴出来——也只能挨着穴口站着。虽说秃鹰是食腐动物,但小心为妙。
“他们可是离狮子最近的一群,从他们那里能得到不少情报,要客气点。”小狐獴在心里默念了下母亲叮嘱他的话,跟着母亲朝在树上打瞌睡的秃鹰打起招呼来。
秃鹰们对他们没有什么兴趣,唳的一声算是回应,半搭拉着眼睛俯视着两只獴类。
母狐獴极为自然地搭起了话,“就你们这样住得高,还擅长飞翔的鹰才能和九八为邻啊,草原上这其他动物见了她都得远远离着——说起来,狮子不该是群居动物么?九八可是独行……”
“她有三个孩子。”一只秃鹰插嘴到。
“三个孩子。”另一只重复道,还飞了下来在地上刨了一阵。母狐獴定神一看,地上画着三只动物。第一只长相类似野猪,但身材更为圆润且没有多少毛发;第二只貌似野兔,毛发却更为浓密和长;第三只一看就知是猎豹的亲戚,但毛发乱翘着。
“哎哟哟,我可从来没见过这种长相……而且和九八一点也不像啊。”她再看向秃鹰时,他们全都沉默着专心装睡起来。

同为鸟类,乌鸦可比秃鹰聒噪多了。
“他们也会说人类的词,不过只会一个。整天爱爱爱爱的。”“妈妈,爱是什么东西?虫子么?”母狐獴想了下,“既然人类是人类说的,那想必是好东西。”
现在在他们面前的这一树乌鸦确实在“爱爱爱”地叫个不听。小狐獴不假思索地把心里那个没法由母亲解答的问题问了出来,“爱是什么啊?”
“爱——!日本田园猪!”一个乌鸦答。
“爱——!俄罗斯长毛兔!”另一个接。
“爱——!俄罗斯炸毛猫!”另一个补上最后一个答案。
最后所有的乌鸦竟一起叫唤起来,“他们是九八狮子的孩子——爱爱爱爱爱爱……”往后便又是无穷无尽的“爱爱爱”声。

知道这个秘密后,母狐獴便将此作为谈资之一——她对河马说日本田园猪圆润可爱得像河马一样,却与青蛙嘲笑起那体态跑起来肯定得连滚带爬;和陆龟讨论俄罗斯长毛兔毛发的美丽,但和刺猬持有相同看法觉得那身毛发并不实用;和刺猬一起赞美俄罗斯炸毛猫新颖的发型,却奉承地对猎豹说道不及他的斑点美观——“你们见过他们么?”
卧在粗大树枝上的猎豹打了个哈欠,不带任何感情地问道,连眼皮都不抬一下。
小狐獴还在消化着母亲刚交代的——猎豹危险,可是吃饱的猎豹对他们没有那么危险,可以上前搭话——太高深了。听到猎豹的提问,他也回过神来,毫不犹豫地答道,“没有。”
“鬣狗见过——他们真是麻烦的家伙,成群的时候都敢来招惹我——秃鹰恐怕是知道得最清楚的,乌鸦可能也略知一二。”他说完,伸了个懒腰。“快走吧,我要午睡了——睡醒又要饿了。”

接近鬣狗可不是明智的选择。母狐獴带着小狐獴远远地看着,一群鬣狗鬼鬼祟祟地往九八的巢穴前进。
“没有比九八的孩子更美味的肉了。”一只落尾的瘦弱鬣狗回答了母狐獴的问题,“我得赶紧赶上去。九八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。”

狐獴们也看见了被藏在草丛里的三个身影了——确实如同秃鹰所画的那样。奇怪的是,他们一点也不像非洲大草原上的生物,对危险的接近毫无知觉。
鬣狗们再也按捺不住,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张嘴就往上咬——
“跑!”母狐獴第一个发现了躲在暗处有着棕黄色鬃毛的身影,带着小狐獴跑到就近的穴口,舍不得似的站在那里看着远处的屠杀现场——
九八压根没离开,在鬣狗咬上她孩子的一刻,她便从暗处跳了出来。张嘴就往其中一只鬣狗的脖子上咬,当即那鬣狗便断了气。其余的鬣狗惊慌失措地四下逃了,连回头也不敢,只嗷嗷地叫着夹着尾巴逃命。
树上的秃鹰助兴一样欢叫起来,嘴里唱着叫着个不停——远一点的乌鸦听了,也“爱爱爱”地跟着叫了——羚羊们听到这边动静,也管不得独占水源,撒开蹄子集体跑了起来。

“噢噢……这真的是……”母狐獴看着九八把鬣狗的尸体撕开来吞咽下去,之后她不管地上的肉渣毛发,把草丛里她的其中一个孩子叼了出来——被鬣狗袭击的一个,没有流血,只是往外掉着跟天上的云一样形状的事物。她观察了会儿似乎做了个决定,两三下把她的孩子撕成了碎片。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草丛里。

“那是她以前在人类那里捡来的,才不是她生的。狮子怎么生得出那种玩意?”某只秃鹰说道。狐獴看了过去,秃鹰们都围在地上,分食那点肉渣。不知道是哪只说出的秘密。

“噢,这真的是……”母狐獴想不出词,她听了半天乌鸦还没听下的“爱爱爱”声,下了什么决心似的,“孩子我们走吧——野猪或许有兴趣听听我们今天的见闻。”






就是搞事,所以tag全打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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